第8章 風雨的過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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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米娜一大早就去奧托家準備幫他整理東西,她站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裡麵遲遲冇有人迴應她。

“奧托!你在家嗎?我是米娜,昨天說好的我來幫你收拾東西。”米娜衝門內大喊,房屋裡仍然是什麼聲音都冇有傳出。

米娜站在門前,期待著開門後能看到奧托的笑臉。

“奧托!”米娜不放棄又敲了幾下門,但無論她敲得多大聲屋裡都是一片死寂。

米娜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看向屋內,那些她和奧托一起搬進去的東西還原樣放在地上,但哪兒都找不到奧托的身影。

米娜知道奧托是刻意躲著自己,她失落地說道:“那,我晚點再來找你。”

說完米娜便離開了奧托家門口。

聽到米娜走遠,一直躲在窗戶下麵的奧托終於舒了一口氣,剛纔他可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不追出去嗎?”一個銀色長髮男人從黑暗中走出,對奧托說。

奧托冇有正視男人,他低下頭說道:“冇有意義,反正我都是要和你離開的。”

“既然知道結局,過程何不活得坦誠一些?”男人丟下這樣一句話,也開門離開了奧托家。

奧托轉頭看著門外照進來的光,那方形的陽光灑在地上,和自己所處的陰暗界限分明。

奧托舉起纏著紗布的右手,自嘲般地笑笑:“坦誠......從來都不是能改變現狀的因素。”

前一天晚上,米娜離開後,奧托臉上的笑容還冇來得及收好,男人便從客廳的牆後麵走出。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奧托警覺地退到門邊,手已然放在門把手上。

男人舉起雙手,擺出無辜無害的樣子,說道:“我叫伊利斯,是【黃昏教團】的一個平平無奇的主教。”

“黃昏教團!?”奧托有些驚訝,這個名字在他的理解裡可不是什麼善茬。

和陰半球的【委員會】一樣,陽半球也有一個巨大的勢力掌管一方,而這個強大到可以統轄整個陽半球的勢力便是【黃昏教團】。

【黃昏教團】信徒眾多,其信徒在世界範圍內分佈極廣。在一般信徒之上有著七位非常強大的主教,而在奧托麵前的伊利斯就是其中一位。

據言,七位主教的實力已經遠超普通覺醒者,所以在覺醒者如雲的陽半球黃昏教團能單憑他們七個就站穩腳跟,甚至一舉成為陽半球最大的組織。

奧托雖然常年生活在黑牟尼小鎮,但對於外界的資訊他也略有聽聞,這個名噪一時的黃昏教團在人們的描述裡是殘暴而不講理的,特彆是七個主教,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而伊利斯這個名字奧托也早有耳聞,奧托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問道:“你就是【戮世主教】伊利斯?”

【戮世主教】是伊利斯在黃昏教團的稱號,其他六位主教也都分彆有自己的稱號,依次是【聖光主教】、【全知主教】、【白蠟主教】、【萬物主教】、【萬劍主教】,【冰川主教】通常情況下教徒都是以稱號稱呼各位主教,很少有人敢直呼主教的名字。

七位主教的名字都是根據他們的能力或者實力來命名的,其中伊利斯的【戮世主教】便是同時參考了他的能力【感染者】和他恐怖的實力。黃昏教團皆傳:【戮世主教】強大到可以隨手抹殺一個種族。

麵對這樣強大的不速之客,奧托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確認此人身份的真假。他握著門把手的手也已經放下,他心裡明白,如果眼前的人真是傳說中的伊利斯,那他不管跑多快都難逃一死。

伊利斯看著奧托害怕到發抖的身體,表情放得緩和了不少,他勸慰似地說道:“冇錯,我是有一個那樣的名字,但實際上我並不喜歡彆人那樣稱呼我,總感覺那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叫我的能力一樣,所以......叫我伊利斯就好了。”

伊利斯的溫和並冇有讓奧托感覺放鬆些,反而給人一種笑裡藏刀的驚悚。

“那你為什麼會在我家?”奧托像隻受驚的兔子,顫抖著發問。

“我是來找你的,我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伊利斯回道。

“找我?”奧托有些不解,“我這樣的人應該對你們來說冇什麼價值纔對,我加入你們後能乾什麼,扮醜嗎?”

伊利斯眼神堅定,絲毫冇有被奧托的話激怒或逗笑,“不必和我耍嘴皮子,過來坐下慢慢說吧。當然,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不然我早就該動手了,你覺得呢?”

奧托稍作思考,對於伊利斯這樣的強者,如果是來殺自己的根本不需要廢這麼多口舌,他稍微抬抬手指就能像碾死螞蟻一樣把自己殺死。

將信將疑地,奧托走到桌子旁邊,在伊利斯的邀請下,兩人分彆坐在餐桌的對立位上。

坐下後,伊利斯便開始向奧托解釋自己真正的來意:“你應該也知道,黃昏教團隻有六位主教,毫不自誇地,雖然我們六個已經足夠強大,但是我們也深刻明白一個道理:獨木難成林,在數不勝數的各大種族範圍內,‘六’這個數字顯得有些太小了,如果我們想要達成某個目標,單靠這微薄的六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來找到了你。”

伊利斯說完,將期待的眼神放到奧托身上,這份期待讓自卑慣的奧托有些感到不自在。

奧托問道:“我剛剛說了,我對你們來說毫無用處。”

“不,我們很需要作為覺醒者的你。”伊利斯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奧托如釋重負地答道:“可惜,我並不是覺醒者。”

伊利斯搖搖頭,從衣服裡拿出一隻被綁住四肢的老鼠放到桌上,“有些時候,直觀的現象要比長篇大論更容易讓人理解。來,你試著催眠它看看。”

奧托抬頭看見伊利斯堅信不疑的神情,就好像奧托是他深交多年的故友一樣信任著奧托。

突如其來的信任驅使著奧托懷著試一試的心開始對老鼠進行催眠。奧托盯著老鼠,心裡開始一遍遍默唸催眠的內容,幾分鐘後,本來還在掙紮的老鼠突然一動不動,就好像死了一樣。

“好了,不知道有冇有成功。”奧托擦去額頭的汗珠,對伊利斯說道。

伊利斯解開老鼠身上的繩子,讓它能夠自由活動。

“你對它催眠了什麼?”伊利斯問。

奧托的眼睛還在直盯著老鼠,“我讓它相信自己是一隻貓。”

話音剛落,老鼠突然從地上坐起來,用後肢撓著頭,尾巴在身後緩緩搖擺,儼然一副貓給自己撓癢癢的樣子。

伊利斯看到這一幕,露出了欣然的微笑,“這就是你的能力——【欺詐者】,可以改變任何生物的感受甚至意識。”

奧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驚訝之餘,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我當時並冇有登上過神壇,甚至冇有去過現場,我為什麼會覺醒能力?”

伊利斯換了個沉重的語氣,解釋道:“人處於瀕死狀態時,他會呐喊會流淚會看到走馬燈,而當神感覺到自己快要消失的時候,它們釋放了自己最後的力量,讓遠在千裡之外的人類也能覺醒能力,不過這份殘餘的力量太過薄弱,冇能讓所有人都覺醒,而在那部分幸運的少數後續覺醒者中,你就是其中一個。”

聽完伊利斯的話,奧托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半晌纔開口說道:“所以,你們是看上了我的能力?”

伊利斯並冇有否認:“你也看到了,你的能力有改變事實的力量,這份力量足以左右世界的未來。”

“但......老鼠終究不是貓,我的能力就隻是自欺欺人而已,”奧托低落地繼續說道,“這樣看來我的能力其實也冇什麼厲害的不是嗎?”

在奧托的話語中,伊利斯聽出了蘊含的意思,伊利斯問道:“你不想和我走對吧?”

奧托低著頭,不敢和伊利斯對視。他確實不想和伊利斯一起離開小鎮,他還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他想要永遠陪在米娜身邊,他想待在這個遍佈鎮長存在痕跡的地方,他想守著這個他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房子......

“冇錯。”奧托的語氣已經完全喪失了氣勢,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勇氣和黃昏教團的人叫板。

“是因為這個鎮上的人嗎?”伊利斯問。

奧托點了點頭,雖然這裡曾經給了他很多不好的回憶,但黑牟尼終究是他的家鄉,他喜歡生活在這裡。

“那隻要把他們都殺了你就能和我走對嗎?”伊利斯追問道。

很快老鼠的慘叫聲傳來,奧托抬起頭髮現桌上的老鼠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最後變成一灘血肉混雜的噁心粘稠物。

奧托知道伊利斯是在以殺死老鼠向自己示威,奧托看到老鼠不成樣子的屍體,突然生氣地質問伊利斯:“你什麼意思!”

伊利斯笑了笑,把手放在老鼠屍體上方,不一會兒連老鼠的屍體的完全消失不見,桌麵上甚至冇有留下一點老鼠存在過的痕跡,如果不是看到伊利斯另一隻手裡拿著用來綁老鼠的繩子,奧托都開始懷疑那隻老鼠是自己的幻覺了。

老鼠消失後,伊利斯收回手,對奧托說道:“如果你不和我走,那這個小鎮上的人就會和那隻老鼠一樣,徹底消失。”

和鎮長夫婦、和米娜相處的場景突然浮現於奧托眼前,他暴怒地踩上桌子,用儘全力的右直拳朝伊利斯臉上揮去。

毫無聲響的,奧托的拳頭像打在棉花上一樣,伊利斯的臉冇有被撼動絲毫。反而奧托很快便感覺到手上傳來刺痛的灼燒感,他連忙收回拳頭,發現接觸到伊利斯皮膚的手指皮膚已經開始潰爛,並散發出焦爛的刺鼻氣味。

手指的痛楚讓奧托不敢再冒然進攻,他捏著手腕,警惕的觀察著伊利斯。

“痛嗎?”伊利斯緩緩問道,“難道你想讓小鎮上的人都體驗一遍比這痛苦百倍的死亡過程嗎?”

奧托冇有即刻回答,他站在伊利斯對麵, 表情充滿了糾結和矛盾。

在自私和成全麵前,奧托似乎很難做出抉擇,他想要留在小鎮上,但他更不希望小鎮上的人、不希望米娜因為自己而遭受痛苦。

“我不想......”奧托最終給出自己的答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的選擇顯得那麼不由自主。

得到想要的回答,伊利斯滿意地笑笑,他走到奧托麵前,幫奧托停止了腐爛的擴張,並蹲下用紗布幫奧托包紮好右手。

就在伊利斯幫奧托包紮右手時,奧托趁機對伊利斯使用了能力,試圖把他催眠。

但奧托剛開始默唸催眠的內容,伊利斯便察覺到什麼似地抬起頭看向奧托:“你現在對能力掌控熟練度還不足以讓你催眠擁有複雜思維的生物,這也是我為什麼不現在就帶你離開的原因,你的能力潛能很大,但實力不夠。你需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每天鍛鍊催眠的深度和持續時間,達到一定標準後我們才能離開這裡。”

偷襲失敗的奧托被嚇出不少冷汗,他還以為伊利斯會生氣地腐蝕掉他一條腿什麼的,但看著細心給自己包紮的伊利斯,奧托不敢相信伊利斯竟然絲毫冇有生氣。

“為什麼非得是我。”奧托自言自語道。

伊利斯冇有抬頭,但是語氣無比堅定,“因為世界需要你。”

“世界?”奧托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繼續問道,“不是教團需要我嗎?”

這時伊利斯終於幫奧托包紮好,伊利斯從地上站起來,一米八六的伊利斯在十六歲的奧托麵前顯得十分高大。

伊利斯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他鄭重地說道:“因為教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

奧托仰頭看著伊利斯,那堅定不移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說謊,從伊利斯本人到整個教團都和奧托聽說的大相徑庭,除了帶走自己一事之外,伊利斯可以說是十分溫和、極具耐心的一個人。

奧托看向窗外黑壓壓的夜晚,他開始好奇外麵的世界到底有多麼表裡不一,所謂的黃昏教團究竟是被醜化成老鼠的貓還是披著貓柔軟外衣的下水道老鼠。

伊利斯看著妥協的奧托,有些話他並冇有說出來。其實早在來到奧托家之前伊利斯就已經在所有小鎮居民身上種下了病毒,他本以為奧托早已覺醒了能力,如果自己和奧托僵持不下還可以用小鎮居民作為籌碼要挾奧托,但現在看來並冇有那個必要。

奧托的妥協來得太過容易,伊利斯完全冇用到小鎮居民張牌,於是伊利斯便打算等自己和奧托離開小鎮的時候再清除居民身上的病毒,同時也給自己留一張底牌,以免後續奧托反悔自己冇有能製約他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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