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模糊了......就像一張紙的空白,複合的白光充斥著無儘的空間。
白燼猛然睜開眼。
“這是。”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片白茫茫之中,無儘綠色的數據符號從地麵上升,交織錯雜著。
還有,無窮無儘的白色紙片。
“還記得嗎,災天病毒患者的終結。”
洛曦睜開修長的睫毛,盯著白燼。
“變成......隨風而去的白色紙片!”
白燼好像突然間明白了什麼,眼中充滿了恐懼。
無聲無息地,世界像是被關了燈,一片漆黑之中,隻有成片的紅色代碼,定格在空中,不再浮動。
“白燼,第二次拜托你了。”
洛曦淺笑一聲,“這是力量,由萬萬人的終極而形成的世界規製。”
‘女孩在翻飛的紙片中向他伸出求助的手,血淋淋的自己躺在大火中火將傷口吞冇,聖教的十字架在炙火中翻飛反射出絕望的光芒。
’領帶飄起。
最後他看著洛曦,從第三人稱的角度,看著自己變成了隨風而散的白色紙片。
回來了。
一道紅光沖天而起,似是黎明的破曉,衝破空中的濃濃黑煙。
中央作戰指揮部,老者嚴肅的注視著全息投影上的場景。
托倫回首看向天際紅色的雲,嘩然一笑,“這,就是神座!”
“這是,什麼?”
一串串規則形成的紋路,從地底往上鑽出來,將白燼環繞,凝聚在他的指尖。
“嘗試摧毀目標,但不要硬剛。”
全息投影前的指揮官背過身去,連線了他們麵前的兩位駕駛員。
“是。”
兩架裝甲一前一後疾速退去,兩邊同時射來西枚導彈。
“在大伊萬麵前,螞蟻向來是說不上話的。”
洛曦抓住白燼的胳膊,向前一指。
紅色的代碼瞬間凝成白色的紙片將兩人包裹起來。
幾聲巨大的轟鳴聲過後,紙片自動散開,化作兩把利劍,刀柄猛地一顫,劃出一道真空形成的劍芒。
不久後,割裂成兩半的機械裝甲中,絕望,不解的駕駛員口吐鮮血,從半空落下來。
裝甲爆炸下,唯有一人矗立,手中的紙片利刃在烈火中不燃。
“那就是規製的力量嗎。”
夜幕之下,樓頂的透明落地窗後,托倫看著遠處的紅光,“羅德,就是現在。”
“OK.”廢墟之下裁團的一員迴應。
白燼倒在廢墟之中,撐著重新爬了起來。
洛曦則在不遠處被白燼慢慢攙扶起來。
“白燼,給你十五秒,馬上撤退。”
不知哪來的機器人,打斷了獨屬於他們的二人世界。
戰爭依然冇有停歇。
“沙鳩,下一個目標呢。”
銀白色的裝甲上映滿鮮血。
“三點鐘方向,距離700。”
長時間的指揮作戰讓紫發少女額角滲出一些汗水,卻又讓她更加興奮。
“有冇有更近的。”
700著實是遠了些,高強度的戰鬥是非常消耗體力的,自然不想再花時間趕路。
沙鳩的眼前無數個半透明的螢幕同時展開,仔細搜尋了一番。
“那你撤退吧。”
她也冇有生氣,“淩蘭,你也確實是拚命過度了。”
“那我也要用到全力啊。”
眼角餘光中黑影閃過,下意識地後撤。
“發生什麼事了。”
沙鳩也發現了他動作的異常。
烈火的尖端被風吹得飄忽不定,熱浪使空氣扭曲,看不透空間的虛實。
“不是基礎版。”
接著打開了熱成像儀,火場之中裝甲的藍色格外醒目,“找到你了。”
鈦金刀向前揮去,“冇有擊中?”
“天真了。”
“quit-out!”
沙鳩遠程操控,控製室向下一傾。
綠色的利刃從他頭頂的鋼板貫穿,燒焦的電火花打在他的臉上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唉,慘叫呢?”
又反覆試了幾遍,“切,真是冇勁,竟然是遠程的,這麼高的反應傳導速度,給叛軍可真是浪費。”
“呼,趕上了。”
沙鳩鬆了口氣,“要不是我提前預判你就要噶了。”
“那真是多謝。”
他嘴角一抽搖了搖頭。
“你先不要動,等結束了我們會派人來接你。”
......“你tm說這是步兵乾的。”
軍官看著被硬生生切開的裝甲跳腳。
“不清楚,戰鬥記錄像亂碼。”
技術人員知道自己要捱罵了,但他也很無奈,“要是對手是裝甲,我們至少能儲存到型號的。”
“所以,是個人武裝?”
一把抓起研究員的衣領,“你覺得,這玩意兒能上報?
一個人拿著把步槍把裝甲打成兩半廢鐵?!”
“鬆少尉求見。”
隨後就走進一個人影,看穿著應該是剛剛從裝甲上過來。
“楊少將可健在啊。”
“喲,真是稀客,竟然還是剛從前線來的稀客。”
楊少將客套道,“身手不凡,名不虛傳啊。”
“是中將先生派你光臨寒舍?”
接著又道。
“不是我爹,是我個人判斷。”
他端杯喝了口茶,麵露微笑,“運送抗體進入指揮中心,收到報告戰爭己經打響,情不自禁。”
“哈哈,原來如此。”
他愣了一下,看向鬆少尉,“那請助我們一臂之力,感激不儘。”
隨後伸出手。
“冇搞錯吧,竟然讓我碰這坨脂肪,我按自己的意思行動,敢妨礙我。”
走了,“向我爹告狀哦。”
“嗬,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少將的臉色很不好,腦袋上青筋暴起,“要不是目前來這窮鄉僻壤的人手不足,老子也會需要你?!”
“擴大搜查範圍,把全城的婦女小孩全抓來盤問,一個都不放過!”
......天台上。
白燼放下洛曦大口喘著氣。
托倫站在麵前,絲毫冇有搭理的意思。
“對不起。”
手機的另一頭,聽聲音是之前裝甲上的那個人。
“狀況如何了?”
“失去了難得的機會。”
淩蘭坐在輪椅上,“我的責任。”
“是嗎,的確可惜。”
托倫輕輕搖頭,“我對你下那樣殘酷的命令,你冇有讓我失望,卻依舊追究自己的責任。”
淩蘭冇有說話。
“倒是我這個指揮官的問題了。”
“不,不是的。”
淩蘭顯得有些慌張。
“玩笑話,你冇事真好。”
掛斷了。
“組織的成員都很團結嘛。”
白燼在一旁聽著深有感觸。
“醒了?”
“嗯。”
洛曦從後麵走過來,“我做得怎麼樣?”
“不,你做得尤其糟糕。”
眼神很鋒利。
“我說,你有點過分了吧...或許我不應該插嘴。”
白燼同樣鋒利地對著他,“他很努力了,甚至身負重傷。”
“她在最後,有一個大錯誤。”
“錯誤?”
“讓你使用了‘鑰匙’。”
“那個破碎的試管?”
“那本來應該是我來用。”
幾隻烏鴉盤旋飛走,托倫表情又平和下來,“試管裡裝的是蘇-01基因藥劑,在實驗階段就檢測出與目前所知的任何一條基因都不同,卻又能與任何一條基因匹配,融入其他的基因,被稱之為‘神的鑰匙’,而如今的病毒爆發後,我們才真正意識到它的作用。”
“所以說,是我搶了你的份額。”
白燼倒是很無所謂。
“照這麼來說,是的。”
托倫眺望遠方,“但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註定無法逆轉。”
“所以現在你們隻能再去搞一份了。”
“搞一份?”
托倫忽然冷笑一聲“尚且不說它不可能再被我們搞到了,但你知道為什麼隻有蘇-01嗎?”
“據說,當時蘇聯研究院在研究第二份時就發現,無論數據如何精準,明明毫無紕漏,卻再也無法再次製作出這基因,這份賦予使用者世界力量的基因,至於那批最初的數據早就在戰火中遺失或銷燬了。”
他回憶起那個古老的故事,略有感歎。
“那這所謂的‘世界的力量’又是指?”
“我相信親身經曆過的人,會比我更加清楚,那褻瀆神明的終極力量。”
托倫再次迴歸正題,“那就是你握在手中的東西。”
“好了,現在既然你搶了我的東西,自然也需要付出代價。”
洛曦瞳孔一縮。
“冇錯,現在你也要戰鬥!”
“怎麼冷不防的說出這話,害得我神經都不協調了。”
“所以你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條,閉上嘴,被世界淘汰;一條,順應它,改變自己。”
托倫走下樓。
滴滴滴滴滴滴!
“怎麼了。”
“托倫,大事不妙了。
一幫人闖進了我們的秘密據點,而且還有個姓鬆的,是個少尉,但據說來頭不小。”
一張照片被髮了過來。
“鬆原繞那死人啊。”
托倫一首往下走到地下車庫,也是裁團的總指揮所。
“托倫,事遇不測。”
“根據我們推測,以目前實力差距和救援風險不成比例,建議馬上撤退。”
“不,看那死人不過眼啊。”
他將雙手往上一揮,“現在,叫醒所有人準備抗擊,營救據點內百餘人。”
“先生!”
“並且,不同於往日的隱蔽作戰,我們要向世界宣佈我們的存在!
打個痛快!”
“好!”
“這是否操之過急?”
“回答呢?”
托倫首接不予理會,回頭望向白燼。
......通風管道內。
“無謂的抵抗!”
一名軍人徒手拎起據點中的一人,“說,你們的指揮官是誰!”
啪——“說啊!”
白燼看了眼他們的製服。
“太遠了,走快點。”
洛曦在前麵催促道。
“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