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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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跪了一刻鐘了,您看是不是先?」  皇上把奏摺摔到桌上,「朕還真忘了,起來吧。

」  「民女不敢。

」感覺到皇上心情不佳,我屏著氣小心回答。

  「罷了,是來求情的?」  「本來是。

」  「哦?」皇上像是來了些興致,「怎麼說?」  我垂眸,語氣誠懇「民女受皇上皇後頗多照拂,誠惶誠恐,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得皇後孃娘青眼,民女鬥膽猜測,一切都應是托了薛大人的福。

」  皇上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於是民女本想求皇上允許在薛大人傷愈之後再行啟程,如今想來借了東風的我都如此備受關心,料想皇上皇後仁愛,必定是會為薛大人考慮周全,無需操心。

」  皇上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所以你現在是打什麼主意呢?」  我跪伏下去,把額頭抵在手背上「民女愚鈍,今日才知薛大人心意珍重,自愧負他良多,求皇上成全,允我隨他外放。

」  皇上沉吟「你可知本朝罪臣外放貶黜是不可帶家眷的?」  「民女知道,不敢攀附薛大人,侍女也好,隨從也罷,民女都願意。

」  「我看你是知道薛祁不會負你,恃寵而驕。

」皇上涼涼看著我,「朕問你,薛祁是戴罪之身,可能永遠在外麵無法回京,也可能罪加一等流放到更偏遠處,你可想好了?」  「民女想好了,民女不怕。

」  皇上古怪地笑了笑,一副不知道什麼意味的表情,終是擺了擺手「罷了,去吧。

」  我深深拜伏下去,叩頭謝恩。

  殿外夜幕垂落,有二三星子閃爍,雕欄飛簷此刻隻能看見暗沉沉的廓影,卻顯得眼前宮燈與遠處星辰格外明亮起來。

  我小步退出殿外,沿著長長的迴廊往後走,步子越來越大,越來越急,直到我繞出內宮的圍牆,我不管不顧地跑起來,耳邊呼嘯起自由的風,越來越近的硃紅宮門,像一朵絢爛的花,我揚起紛飛的裙角,義無反顧地奔赴而去。

  破曉時分,天邊是溫柔的魚肚白,漸漸染上胭脂般的玫瑰色,城門外官道上,我騎著我心愛的追雪,挎著個小包袱,追上了薛祁的隊伍。

  說是隊伍,不過是護衛幾人,侍從二三,大車簡樸結實,行李也簡單極了。

  聽到馬蹄聲,薛祁撩起車簾,有一瞬間的錯愕,看著騎著白馬神氣十足的我,好氣又好笑。

  「進來,早上風涼。

」  我把追雪交給他的護衛,提著裙子上了馬車。

  薛祁著一身青衫,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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