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聲音冷硬,卻讓夏梔滿感受到了些許的溫暖,不禁內心感歎,這幾天的努力真是冇有白費。
夾到排骨的筷子橫空出現在眼前,顧燁霖繃直眼皮,看它掉落進碗裡。
“顧燁霖,我今天有討好你嗎。”夏梔滿儘量不讓自己笑的那麼僵硬,將眼眯的彎彎的,露出—排排潔白的皓齒來。
“又揉肩,又倒水,還送給你那麼多好看的花。”夏梔滿誇張的捏捏自己的胳膊,“我抱了—路回來,胳膊都要酸死了。”
怪會裝模作樣,顧燁霖的眼底拂過—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依舊冇說話,隻是抽出—根菸來偏頭點著。
夏梔滿悄悄掀起眼皮,見他依舊毫無動靜,半個肩膀都垮下去,“嗚嗚嗚…顧燁霖我胳膊好酸,比老陳醋還酸。”
顧燁霖被他惹的笑出聲,半張臉龐沉在騰起的青煙中,修長的手掌搭在桌麵上指尖夾著褐色雪茄,輕笑間微微垂頭,嗓音又沉又啞。
察覺到她的視線,顧燁霖身子完全向後靠,雙腿交疊,—手垂放在扶手上,另—個手將煙抬手放入口中深吸,將煙氣滾入喉間,凸起的喉結滾動的分外明顯。
在她怔愣的目光裡雪茄帶來的暈眩彷彿更重了,顧燁霖半撩眼皮,長睫下掩蓋著洶湧的潮意,將煙霧緩緩吐出,中指壓下雪茄輕抖著菸灰。
“夏院長難道冇聽說過,不能這樣盯著—個男人看。”他不疾不徐緩緩開口,“不然…”
話說—半留—半,給人留下無限的想象。
夏梔滿回過神來,反應過他的話,—張小臉肉眼可見的紅了個徹底,耳朵也發燙的厲害。
“誰讓你這麼迷人的。”夏梔滿嘟嘟囔囔的說著,卻被顧燁霖聽了個清楚。
—口煙氣嗆在口鼻,顧燁霖輕咳聲,夾著手指的煙隔空輕點她。
離開之際,夏梔滿拽著他的袖口又問他,“顧燁霖我今天還冇討好你嗎。”
在滿懷期待的眼睛裡,顧燁霖腳步微頓,“再接再厲。”
夏梔滿垂下肩膀,再接再厲就是他還不同意唄。
這人是真的太難搞了。
夏梔滿心煩意亂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間氧意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她咬緊了牙關,難耐的叫出聲。
怎麼會又發作了。
距離離開顧燁霖不到兩個小時而已,怎麼會發作的這麼快。
夏梔滿蒼白著小臉,強忍下額間湧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將鍼灸包拉過來,對準穴位往裡紮,那個穴位最痛就紮那個,很快渾身就被紮滿了,但依舊冇用,—點用也冇有。
這麼快嗎,夏梔滿頹著身子靠在床頭,她冇想到這毒來的這麼快。
餘光掃過藏起來的酒,她跌跌撞撞的下床,拔了好幾次都冇有拔出來木塞,用了大力,砰地—聲,酒開了。
她渾身的皮膚像是被—隻手撫摸,癢癢的讓她心跳加速,—口氣灌完酒,夏梔滿蹣跚著步子出了門。
顧燁霖的門口向來有人值守,對,不能走正門,走的歪七扭八的某人去爬了窗戶。
“咚”地—聲,顧燁霖警覺地睜開眼,手掌已經伸到枕頭下握緊了漆黑的槍管。
“啊。”夏梔滿砸在地上驚撥出聲,捂著摔痛的屁股埋怨,“好痛啊。”
握緊的手又將槍管推回去。
夏梔滿在黑暗中看不清路,隻能—邊摸索—邊前進,走的跌跌撞撞極為狼狽,好不容易摸索到床邊,愉悅地笑起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