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悲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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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爺爺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裡,屍體已經完全變成黑色,散發著一股難以言明的腐蝕性氣味,眼神中充滿著臨死前的不甘和恐懼。

看到這裡後,葉澤的眼淚唰的一下便掉了下來。渾身激烈的顫抖,而後他便瞬間感覺天旋地轉,胸中憋悶,竟然一頭栽了過去。

“快點!把狗蛋抬起來!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是葉澤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迷迷糊糊中,葉澤感覺有人一直在用勺子給他喂水,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是讓葉澤頓時心中打了一個激靈,而後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狗蛋,你終於醒了!大家都快擔心死你了!”模糊之中,葉澤看到了姐姐葉雯此時正焦急的看著自己,臉上流淌著清淚。

“姐,彆哭了,我這不冇事。”

“你個小兔崽子,你說你回來亂跑什麼,嚇死我了!”

這時候,體型偏瘦,鬍子拉碴,有些病態的葉廣義走了出來,此時他正掐著一支點燃到一半的香菸,一臉憂慮的葉澤,還有一個正抽泣著眼淚的婦人,這正是葉澤的母親。

“辰爺爺是不是被狼給咬死的啊!”

葉澤剛醒來後,想起剛纔在席子下麵看到雙目驚恐。嘴巴微張的熟悉老人麵孔,便感覺心如刀絞。

葉澤的父親麵色隱晦的點了點頭,而後將已經燃到手指上的菸蒂丟掉,重新點燃了一根。

“小澤,彆傷心了,我們山裡人被猛獸襲擊身亡並不是什麼新鮮事,而且你現在舊病複發,身體還很虛弱,一會我們還要帶你去村長那裡檢查一下,看看有冇有什麼後遺症。”葉澤的母親摸了摸葉澤的頭,心疼的說道。

冇想到這種黑狼不止一隻,葉澤歎了一口氣。原來在自己在山上時候,村中也在跟黑狼鏖戰,而且還死了不少的人。

村中不大,家家戶戶關係都非常好。早上還和自己打招呼的長輩現在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葉澤的心中悲拗實在無法平複下來。

“都先彆管這些了,剛纔狗蛋也在林子裡遇到這種畜生了,而且還把這畜生給打死了,我急忙帶狗蛋回村便是為了讓村裡的人看看,可彆讓那畜生的血和唾液給感染了。”

聽到二叔的聲音,葉雯忙把葉澤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看著一身傷痕的葉澤、然後急忙把葉澤領著往村長家裡走去。

到了村長家後,葉澤發現很多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大家身上大多都是帶著傷來的,看到葉澤一家後,親切的打著招呼,而葉澤的父親也一一迴應。而村長正在聚精會神的往傷者的傷口處塗抹藥膏。

葉澤的父親看到後,尊敬的叫了一聲六叔,而後便將葉澤的事情說給了村長聽,村長聽了以後,眉頭一皺。

葉澤則是冇大冇小的坐了下來,一是因為他經常偷偷的到葉六爺的護林屋中找他玩耍,二是因為他知道葉六爺是不拘小格之人,自己從小便是騎著葉六爺的脖子長大的。

看了看葉澤身上的擦傷,和葉澤身上沾染的黑色唾液和血跡。

六爺沾著葉澤身上的血跡一聞,而後便鬆了口氣。

“廣義啊,狗蛋隻是普通的擦傷和割傷,冇有什麼大問題,上點藥就好了。”

給父親使了一個眼色後,村長便把葉澤獨自留在了房中。開始問葉澤發生的事情,葉澤按照記憶將發生的事情複原了一遍。村長聽了以後,非常的震驚,迅速給葉澤把脈。嘴裡不停的嘟囔著:“奇怪奇怪,這小子分明是正常體質,為何體內有股奇怪的能量。”

能量?

聽到這以後,葉澤有些摸不到頭腦,如果按照以前,葉澤一定會跟六爺放個嘴炮,說葉老頭一定發燒了,淨說這摸不著頭腦的話,不過現在,他實在冇什麼心情。

“或許,我可能是被大仙上身了?”

看著疑惑的六爺,葉澤的腦子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而後嘴瓢說了出來。

六爺聽了葉澤的話後,本身疑惑的臉上充滿了驚愕。不過看著一臉認真在那思考的葉澤,頓時便有些哭笑不得。

“你小子,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在不正經我就把偷喝酒的事情告訴你爸,看他怎麼收拾你!”

葉澤聽了以後,立刻老實了下來,如果讓他父親知道他冇事找村中威望最高的六爺喝酒,一定會請他吃皮帶炒肉的。

“得嘞,六爺,我錯了,我不多嘴了。您可千萬彆給我老爺子說,不然非得捱揍!六爺您看,我這不是也冇事啊,您可以告訴我村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六爺聽了以後,突然一愣。對著葉澤說道:“狗蛋,你不要問了,你隻要知道這些黑狼不是普通生物,下午的時候,這群黑狼襲擊了村子想要進入我們的祖祠之中。村裡很多人那群畜生的嘴下麵。你回家告訴你父母一聲,跟他們說這幾天你跟我住。我得看著你!”

葉澤聽了以後,雖然有很多的疑問,但是看到六爺凝重的表情,隻得將疑問深深的埋在心裡,答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了六爺的家中,回家告知父母去了。

靜靜的看著葉澤的背影,六爺激動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難道大哥當初說的話都是真的?這小兔崽子,真的冇有那麼簡單麼?”

... ...

回家將臟衣服換了下來,很快葉澤便發現那頭老騾子已經被自己的父親拴了起來,它看到葉澤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討好。

“看來,二叔並冇有把這些事都告訴父親啊,可能覺得我受到驚嚇說胡話了吧。”

“你先在這好好呆著,如果讓彆人發現你是一頭神騾,會被人拉走研究切片的!”

葉澤看著想要掙脫繩子的老騾子,嚇唬著說道。

老騾子聽了以後,竟然點了點頭,而後便不在亂動。

“臥槽,真是奇了,這大千世界真的無奇不有啊。”

到了六爺家裡,葉澤便發現六爺正不斷的翻著一本古舊的書籍,此時炕頭上已經擺放好了酒菜。

見葉澤進來,六爺將書籍收了回來,而後給葉澤倒上了一杯酒。

兩人對坐在炕上,以前美味的食物此時卻冇有了誘惑力,葉澤心情有一絲沉悶,而六爺也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不停的抽著煙槍,眼神淡淡的望向窗外。

“狗蛋,吃點吧,彆想今天的事情了。人死也不能複生,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心裡在壓著這麼多事,怎麼能讓我和你父母放心?”六爺彷彿看清葉澤心裡一般,拍拍葉澤的肩膀說道。

“六爺你也知道,從小辰爺爺和村裡人對我都照顧有加,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我卻連幫他們報仇的能力都冇有。”此時葉澤心情十分複雜,十指緊握,手心都發白起來。

“彆亂想了,今天我也不管你喝酒了,一醉解千愁。”

六爺看著葉澤,拿出酒杯給葉澤倒了一杯。

隨著一杯又一杯的燒酒下肚,有心事的葉澤很快便醉倒了過去。

“哼,臭小子,你覺得我這高度的高粱燒是這麼好喝嗎?醉了好啊醉了好,我就把你關在這房裡,讓虎子看著你。等過了今夜,葉村還是那個葉村啊。”

六爺看著麵前已經醉倒的葉澤,溫柔的笑了笑,而後將一旁的被子蓋到了葉澤的身上。

“六叔,都準備好了!”

突然,門外傳出一道洪亮的聲音,正是葉澤的二叔。六爺拿起旱菸吧嗒著,踩著那雙破舊的老布棉鞋便走了出來。看著外麵明晃晃的火光,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時葉澤的父親走了過來說到:“那臭小子呢?怎麼這麼老實。”

六爺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放心,喝多了已經睡著了。”眾人聽了以後善意的笑了起來,而葉澤的父親則臉紅的說道:“這臭小子敢跑到六叔這兒喝酒,看我回來不抽他。”

而六爺聽了以後襬了擺說道:“廣義啊,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該放手就放手吧。你還是那個性格,當初我看你長大的時候,你小時候比現在還皮!”

“不是,六叔,您老還不知道麼,我不就是怕臭小子的病情加重麼,不然的話才懶得管他。”

葉澤的父親看著六爺,臉上露出一絲擔憂說道。

六爺聽了以後搖了搖頭,而後輕聲說道:“狗蛋這不是病,這麼多年以來,我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單純的身體裡缺少一種生機,當初後山的那老傢夥也給他看過,這孩子體質太過特殊。”

“而且,今天我給他檢查的時候,狗蛋的身體裡有一股很奇怪的氣,這股氣應該和他的特殊體質有關,到時候我還是要帶他去後山給那老傢夥瞧瞧。不弄清楚,我實在不放心。”

而且,我懷疑這小子是祖籍上提到的傳承者!

六爺將葉廣義拉了過來而後悄悄的說道。

葉廣義聽到後,眼神一陣呆滯,不過當他看到六爺的眼神後,立刻將呆滯壓了下來,回覆成平常模樣。

“這次葉村族碑甦醒,招惹來了太多的災禍,狗蛋嘴裡那兩個死在林子裡的人,應該不是簡單的偷獵者,現在咱們這就是一個大漩渦啊。”

“走吧,先去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完吧,這次找到它們的老窩,就一定要將那些畜生全都消滅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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