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美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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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陽光飽滿地灑在學校操場的每個角落,跑道環繞著的草坪顯得特彆綠,草葉子反射著耀眼的光線,不知道是在沐浴陽光還是抵擋熱量。

駱星雨和幾個同學三三兩兩地散著步,等待高中畢業證書的發放。她們的心情也跟這綠草一樣,說不出是享受還是牴觸。回想昨天高考結束交卷後全班歡騰著準備去聚餐,繼而得知周小薇父親車禍過世,為了不影響小薇高考,她媽媽等到考試結束才告訴她,一起匆匆趕回,缺席了班級最後一次相聚。

對於大多數還從未真正麵對過生死的高中生來說,這樣的噩耗無疑讓大家的心情一落千丈,氣氛瞬間沉默而壓抑,但是無論如何,高中就這樣結束了。

星雨抬起頭,麵對照射過來強烈的光線,不由地閉上了眼睛。真的要說再見了嗎?她想起植樹節的時候,在學校後山偷偷播種了六粒含羞草和三粒五瓣花的種子。那些種子是她在外公家樓下花圃裡收集的,從小就熱愛花花草草的她跟著熱愛打理花花草草的外公學了不少種花種草的本領,前個星期還去看過,長得很好。

花旁邊還有一個小墓,埋著一隻小鳥,是她有一次從垃圾桶旁邊撿到的,當時小鳥的翅膀還微微顫動,瀕臨死亡,本著入土為安的觀念,星雨就把它埋在了自己種的花草旁邊,想著這樣去看護花草的同時,也可以去看看這隻曾經翱翔於天際的鳥兒,畢竟星雨也有一顆自由自在飛翔的心。

高中三年,在星雨眼裡,除了繁重的學業,還有許多抹不去的回憶,比如校園美麗的風景,比如食堂可口的大排,比如濃烈的友誼和淡淡的愛情。

高一軍訓的時候,也是像今天這般熱,星雨提著行李,走進宿舍,剛坐在床上長噓一口氣,對床的女生就給她遞上了滿滿一袋小番茄,“熱吧,快,吃點番茄,洗乾淨的”,星雨受寵若驚地連聲道謝,從這位身穿綠黃圓點相間娃娃衫,皮膚白淨,有點嬰兒肥,臉上綻開大大笑容的小個子女生手中拿了一顆紅彤彤的小番茄塞到嘴裡,酸酸甜甜的汁水瞬間滑入快要冒煙的喉嚨,驚喜的味覺就如這位突如其來的可愛女生出現在她麵前。她叫夏芳,星雨那時還不知道這樣一個簡單的名字會讓她一生難忘。

剛認識夏芳的時候,她的活潑開朗、才華橫溢都深深感染著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星雨,星雨覺得唯一比得上夏芳的,就是自己那雙大大的眼睛了。每當和夏芳一起去食堂,一起下課玩鬨,一起放學回家的時候,星雨都覺得很開心,也很自豪能認識這麼一位優秀的夥伴。

第二學期的春天,星雨和夏芳坐在學校裡一棵盛放著垂絲海棠的樹下,享受著暖暖的陽光和春風拂落的點點花瓣,夏芳抬頭看著落下的花瓣,說:

“小雨,好美,來壺酒是不是就像唐伯虎《桃花庵詩》裡的那樣了?”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星雨忍不住吟道。

“要是真能這樣半醉半醒日複日,活著是不是會輕鬆許多呢?”

“額,現在這樣的生活不輕鬆嗎?”麵對忽然有些沉重的問題,星雨有點反應遲鈍,隨後好奇地問。

“嗯…小雨,我們結拜吧。”夏芳冇有回答星雨的問題,轉而用肯定的語氣拋出了一個問句。

“結拜姐妹?像桃園結義那種?”

“恩,結成一輩子的好姐妹,你願意嗎?”

“嗯嗯,當然願意啦。”

“藍天在上,海棠花樹在下,我,夏芳,自願與駱星雨結拜姐妹,從此兩不相欺,一生不變。”

“我,駱星雨,願與夏芳結成姐妹,互相照顧,不離不棄。”

兩個人說完,相視而笑,如一樹綻放的粉色海棠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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