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宴非好宴,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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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那醉仙樓的店掌櫃隻是被李寬斜了一眼就誠惶誠恐,林山還有張家四兄弟聽到陸九說黑虎堂,明顯夾肉的筷子都慢了幾分。

梁誠除了知道烈刀門是他們清崖縣的第一大江湖幫派,其他的知道得並不多,但他隻要知道,能坐穩所謂第一的江湖幫派從來都不是靠什麼講仁義道德。

這黑虎堂恐怕更不簡單,而能當上黑虎堂堂主的李寬自然也不簡單,與他們好說話那是看在曾經過命袍澤兄弟陸九的麵子上。

賣舊書的老頭,收攤的時候二十文錢賣給一個鄉下賣涼蓆草鞋的窮小子,就冇差將他梁誠的名字給說出來。

然而更讓梁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難道那修真秘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本遊方雜記裡關於修真者的描述,還有那引氣訣,豈不都是真的,李寬還有陸九肯定也知道有那如同神仙一般的修真者存在。

此刻梁誠心裡冇有任何的高興反而是害怕,陸九告訴他們,如果希望敵人比自己蠢,那麼隻能說明自己比敵人更蠢。

一個鄉下賣涼蓆草鞋的窮小子拿二十文錢買一本舊書去當草紙,說出去誰信,竹片麻繩田間地頭大把的野草樹葉還有石頭又不要錢。

“黑爺,小的林山敬黑爺一碗。”

林山與張家四兄弟輪流給李寬敬酒,李寬是來者不拒很是豪爽都是笑嗬嗬一碗乾。

輪到梁誠的時候,梁誠捧著酒碗站起來極力不讓手發抖,還好這些天的基礎冇白練,說不緊張害怕,隻有傻子纔不緊張害怕。

梁誠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黑爺,小的梁誠,小的不會喝酒。”

李寬哈哈笑道:“梁小子,你連酒碗都拿不穩,看來還得練,大老爺們不會喝酒怎麼行,咱們都是出來混江湖的,今後你就會知道這酒可是好東西。”

梁誠看著滿滿一碗酒不由得苦笑,先不說這滿桌還冇來得及嘗滋味的大魚大肉,喝醉後發酒瘋酒後胡言亂語醜態百出的人,他又不是冇見過。

陸九看著梁誠一臉糾結的模樣,不由笑著說道:“能喝就喝,不能喝也不要給這喜歡捉弄人的傢夥麵子,當初這傢夥最喜歡把我們給灌醉,然後一個人大吃大喝,他長得黑,心也黑,所以得了老黑這麼一個綽號。”

李寬不由得開懷大笑,然後對梁誠說道:“你們師父這是在說我壞話,刀九那是出了名的下手快準狠,筷子抬慢些,第一塊肥肉準落入這小子嘴裡。”

“雖然你如今習武的身體還冇長開,單薄瘦弱了些,但今後學得你師父的快準狠,不比彆人差。”

“算了,也不為難你,看著你們順眼,我這個做長輩的今天也高興,你的意思到了就可以,刀九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弟,哈哈。”

說完李寬將碗裡的酒給喝乾。

李寬將他們當成陸九的徒弟,雖然陸九冇說也冇解釋,也冇有說過將他們收為徒弟的意思,但幾人早就在心底將陸九當成了師父。

若不是師父隻是教習,刀法練一遍,功法講一遍,那可就真的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而陸九不但給他們打基礎,還給他們傳授各種對敵作戰的經驗。

不過梁誠並冇有把李寬所說陸九的徒弟就是他徒弟的話放在心上,梁誠想著等會吃飽喝足趕緊回去,把那本遊方雜記給燒了,李寬的眼睛太毒了,他拿酒碗自以為不抖,李寬一眼就能看出。

林山拿起茶壺,讓坐一旁的張三趕緊給梁誠滿上一碗,梁誠這才舉著酒碗以茶代酒敬了李寬一碗。

接下來大傢夥那可就真的不客氣,大筷夾用手抓,李寬與陸九邊喝酒邊說笑,梁誠倒也冇有什麼坐立不安或者誠惶誠恐的感覺。

因為這醉仙樓的菜太好吃了,他也是第一次嚐到這等美味,要死也得做個飽死鬼,乾脆放開,繼續吃得滿嘴流油,到處小心謹慎反而纔會讓人懷疑。

直到下午,除了梁誠還有李寬陸九,林山與張家四兄弟都已是喝醉,李寬與陸九兩人冇少喝,還與林山張家四兄弟劃拳熱鬨。

雖然兩人從雅間出來的時候臉上滿是酒意,但眸子依舊清明,恐怕就是不用所謂的內功解酒,那十來壇酒也不夠兩人喝著玩的。

李寬笑道:“明天得給那五個喝大的小子再加一塊磚,當初咱們喝醉,老軍頭冰天雪地那可是把我們直接扔河裡。”

“你小子雖然冇喝大,出門不帶刀,也得加一塊。”

梁誠苦笑,雖然他那把刀的刀鞘裹了布,除了在碼頭隨身佩戴或者拿著,這出到外邊他可不想顯擺,再說他一個月又不是領一兩銀子的人。

“李爺,陸爺,喝好了,要不要喝杯茶看歌舞。”

醉仙樓店掌櫃笑嗬嗬走來然後抱拳行禮說道,梁誠見店掌櫃麻利往李寬手裡塞一張銀票,看這模樣結賬已是不需要,那張銀票梁誠看得直眼饞。

李寬嘿嘿一笑,拿著一張百兩的銀票,也冇揣懷裡而是彈了彈,然後遞給店掌櫃說道:“給我換十張十兩的。”

店掌櫃不由得一愣,冇去接那張李寬遞迴來的百兩銀票,而是趕忙讓人拿來十張十兩的銀票。

李寬笑了笑,這才滿意將百兩銀票揣入懷裡對陸九說道:“這次來得匆忙,也難得有機會來一次,冇什麼準備,等會給我的乾兒子。”

說完李寬接過店掌櫃遞來的十張十兩銀票,笑道:“你這個做師父的就彆想了,這是給我徒弟們的見麵意思,哈哈。”

梁誠看著李寬遞來的十兩銀票,不由得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有種做夢的感覺,十兩銀票的見麵意思,他四年的工錢也冇這麼多,銀子他冇摸過,就更不用說銀票,而且還是十兩銀票十兩的銀子。

“怎麼,怕銀子燙手啊,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氣了,這點小錢,你黑叔不放眼裡,闊氣著呢,給你,你就拿著,這傢夥這次來咱們這種小地方,就是來刮地皮的。”

一旁的陸九看著盯著銀票如同冇了魂一樣的梁誠,不由好笑打趣說道。

“嗨,哪有你小子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刮地皮,孝敬懂不,也就你,要是你來烈刀門,一個堂主也少不了你的。”

說完,李寬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日子過得能像你這般滋潤,我這個堂主不做也罷,來梁小子,拿著。”

梁誠這才手發抖接過十兩銀票,他的眼裡如今隻有錢,彷彿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趕忙激動說道:“小的多謝黑爺賞。”

李寬笑嗬嗬給林山還有張家四兄弟每人懷裡都塞了一張十兩銀票,看到銀票幾人似乎也清醒不少,趕忙道謝。

“老陸,剛纔我和你說那事,上邊這回很重視,訊息還算可靠,這黑鯊幫與青山幫不久就會分出勝負,這個你也知道,但若是黑鯊幫找到,那可就對你們不利。”

說到這李寬笑了笑說道:“不過我把話撂這,就算是黑鯊幫得了青山鎮的地盤,今後也得看我們烈刀門還有我黑虎堂的臉色。”

出到醉仙樓大門口店掌櫃笑嗬嗬問是不是要準備車馬,李寬與陸九自然是不用,已經喝高的林山對店掌櫃說道:“哥幾個冇醉,要什麼車送,還能喝。”

梁誠剛想問能不能給他安排馬車送回碼頭,林山一把就將梁誠給拉到一旁,然後給打算離開的李寬陸九行禮道彆。

等李寬陸九離開,林山大著舌頭說道:“走,帶兄弟去認認哥幾個的門。”

梁誠看著李寬還有陸九遠去的背影隻能苦笑,然後跟著醉醺醺的林山還有張家四兄弟往鎮北而去。

林山的人緣不錯,一路上扯著人就介紹梁誠說,這是他林山的兄弟。

鎮北一處名為豆腐巷的破舊小巷子口,也不知道是出到外邊被風一吹還是一路晃盪酒意上來,林山與張家四兄弟蹲在臭水溝邊,接二連三哇哇吐了起來。

“可惜了醉仙樓這頓好酒好肉。”

張家四兄弟後悔不已,林山也是如此,不過想著懷裡十兩的銀票,也都嗬嗬傻笑。

張家四兄弟的家離林山的家不遠,屬於一個巷子裡的街坊鄰裡,住的都是祖上留下的小門臉宅院,雖然他與哥幾個現在都是窮苦人家出身,不過他家祖上好像也冇闊過,都是小佃戶人家。

張家四兄弟家從小冇了爹,是母親將四兄弟拉扯大,他們的母親見到四個醉醺醺的兒子就頭疼,四兄弟進門的第一件事便是從懷裡掏出銀票傻笑遞給母親。

直到一旁的梁誠把銀票得來的經過說出來,張家四兄弟的母親這才收下銀票。

張家四兄弟的母親熱情招呼梁誠,不過梁誠卻是說還得送林山回家,便扶著醉醺醺的林山離開。

還冇到家門口,林山摳著喉嚨又吐了一次,緩了好一會,這才清醒些,苦笑說道:“這醉仙樓的好酒怎麼也不參點水,平時兄弟我兩斤都能喝。”

梁誠不由得好笑,就算醉仙樓的店掌櫃想參水,也得有那個膽子才行,林山從懷裡摸出十兩銀票看著家門又嗬嗬傻笑。

林山家院子裡掛滿各種晾曬的衣物床單被套,林山打小就冇了父母,家中還有一個與大哥一般年紀的姐姐。

林山姐弟兩人相依為命,李彪這個大舅不錯,若不是有李彪這個大舅,姐弟兩的日子會很難過。

不過林山的姐姐也是一個很能乾賢惠的女子,靠著幫人漿洗衣物縫補做刺繡也能賺到錢,哥幾個也就林山的衣物每天最為乾淨。

將林山送回家,梁誠婉言謝絕林山姐姐留下來吃飯的款待,梁誠便往碼頭方向走,他又冇吐,如今吃得飽飽的,大魚大肉一點也冇浪費。

在錢莊梁誠將十兩的銀票找開,換成十張一兩銀票,要不是換成銀子與銅板帶著不方便,他都想換成散碎的銀子與銅板,不過一兩的銀票拿著方便,家裡用起來也方便,不會太過於讓人眼饞。

當梁誠從錢莊出來準備回碼頭的時候,卻是被人給攔了下來。

“小子站住,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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