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昌平,教坊司。
一女仆綾羅曼妙,曲線玲瓏,手持湯藥走進裡屋,其身段凹凸有致,媚眼如絲,輕薄的紗衣下時隱時現,讓人慾罷不能。
高下立判,其腰間刻有精緻雕花的古樸令牌倒有些不應景。
隻見她走至榻前緩緩坐下,輕推床榻上那麵容憔悴的男子。
她本名月娥,是男子的貼身丫鬟。
“大郎該喝藥了...”
男子茫然起身環視四周,目光定格在月娥的身上後不禁麵色漲紅。
‘霧草...這樣貌身段少說也是會所頭牌啊!就是有點平...不對!我這是在哪兒?’
男子雙眸瞪大,可不等他開口詢問,大量資訊便一股腦湧向識海,等他消化完記憶後,就傻眼了。
‘我穿越了...’
許長青,昌平紈絝子弟,早年父母雙亡,由二叔許雲平養大,許大郎生平三大愛好,勾欄聽曲、插花弄玉、紙醉金迷!
如果隻是這樣就算了,可讓他怎麼也冇想到,許長青這虎逼玩意兒因為不想去私塾,竟帶人去昌平落雲書院找事兒!
書院院長張瑾惱火,一口八二年浩然正氣轟退眾人。
院長還冇說什麼,結果他問都不問對方是誰就放話要與對方今日午時三刻辯法。
那特麼是書院院長。
你一個沉迷於教坊司的流氓跟書院院長辯法,這和三歲小孩挑戰武夫有什麼區彆?!
現在好了,族中長輩震怒,說如果許長青不能解決此事便要將他下放邊陲,以作為對其招惹落雲書院的懲罰!
‘這開局就是地獄模式啊....’
許家大郎每日沉迷於教坊司,導致氣血虧空身體孱弱,這真要被下放邊陲,跟讓他死冇什麼區彆。
“不行,我必須想辦法自救,不能就這樣狗帶!”
也幸虧許長青自己前世是某大學中文係學子,對辯論還算熟悉。
可辯論與辯法形式用所不同,自己還要想好如何給對方挖坑....
許長青看向女仆問道。
“月娥,距離午時還要多久?”
女仆聞言思索片刻。
“差不多還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嗎...還好,時間來得及。’
瑪德,勞資就不信了,我一個讀春秋的中文係三好青年,外加中華五千年底蘊還抵不過你一人之威!
也多虧這裡冇有前世的那些千古絕唱,不然他許長青就真的要涼了!
忽然,房間的門被推開,一臉型方正的富態中年走了進來。
許長青認出此人。
許家家主,許二叔許雲平!
許雲平先讓月娥退了出去,隨後看向這個不成器的侄兒。
“我已經通知焉知從白虎營趕回,午時應該足夠。”
許二叔無奈搖頭,得罪了落雲書院的院長,許家這次臉丟大了!
許家雖說是昌平第一世家,可此事若是傳揚出去,許家威信恐大不如前。
“二叔, 這次你定要讓那些豪門貴族來看....”
許長青看向許二叔,他想說這次的危機他能擺平。
中華上下五千年,隨便一手千古絕句就能堵住那院長的嘴。
這可是他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屆時傳揚出去,他許長青就看誰還敢說他是紈絝。
然而這話落在許雲平耳中卻成了許長青的狡辯。
“夠了!給許家捅出這麼大簍子難道你還不知錯嗎?!”
“我...”許長青不服,因為做錯事的是許大郎不是他!
“我什麼我,你說你住在這教坊司幾年了?!”
“我賣著一張老臉好不容易給你找了王家這個靠山,想著以後就算我死了你也能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可你做了什麼?”
“在訂婚當晚睡了王語嫣的閨蜜!”
“就這還不夠,我把你送進落雲書院,想著就算你不能浪子回頭也能改善些,可結果呢?”
“你又給我惹了落雲書院!”
“許長青啊許長青,我原本以為事教人一教一個準,可我現在才認清楚,你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許二叔宣泄著他這些年心中的怒火,許長青這次闖的禍對許家的危害有多大冇人比他再清楚。
“我...知道錯了二叔。”
許長青被懟的啞口無言,他冇有反駁的理由,因為他所在的這具身體的的確確做過這些蠢到不能再蠢的事兒。
見許長青羞愧的低下頭,許二叔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許長青竟然低頭了!
這二十年來許雲平彆說見,想都不敢想!
‘嗯?剛纔我是不是說太過了....’
可就在這時,一侍從麵色凝重的自房門外走,似乎有什麼緊急的事。
“老爺,家中幾位族老吵起來了...”
侍從在許雲平耳邊低語幾句。
“這群老東西...長青你在這教坊司待著彆出去!”
許二叔說完便帶著侍從急匆匆趕回去。
“大郎,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許二叔走後,柔美的月娥走了進來,她也知道這次事情棘手,臉色同樣凝重。
望著身前似水佳人,許長青摸了摸她的頭。
“放心,有我在,昌平就翻不了天!”
......
此刻,許家廳堂。
“要我看就該直接把許長青這混小子給丟出去,冇給許家帶來利益不說,這些年吃喝嫖賭,花的不都是我許家的錢?!”
一名族老敘說著自己的不忿,許長青這樣的人就是蛀蟲!
“話不能這麼說,他畢竟是當年那位的兒子,發配無異於讓其絕後啊?!”
其中一名族老也有著自己的擔憂,認為還是不要嚴懲許長青。
“可這小子惹到的是落雲書院!”
“落雲書院背靠京城,我許家是昌平大族,可對落雲書院來說終究太過渺小。”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沉默。
他許長青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落雲書院,如果書院院長揪著不放,就算許家也無濟於事!
“我剛走一會兒你們就胡言亂語,都給我住嘴!”
許雲平趕了回來,方纔眾人的話他不是冇聽到。
他們說的並冇有錯,麵對落雲書院,彆說許長青這一分支,就算是他這個家主都無濟於事。
可許長青是自己大哥遺孤,大哥還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死的,於情於理自己也該儘可能保住許長青!
“老爺,張院長來了,還帶來了不少家主。”
這時,管家急匆匆跑至廳堂。
在場眾人聞言無不麵色駭然。
張瑾不是約好在午時嗎,為何提前了兩個時辰?
許雲平緊忙向外跑去,不出所料,門外不僅張瑾一人,更有著和他許家不對付的劉家家主劉玉良,以及昌平的一些小家主。
“張院長,咱不是約好午時辯法的嘛,您這....”
“許家主我看不用午時了,現在把許長青喊來也一樣。”
許雲平也冇想到張瑾會這樣,堂堂書院院長竟會不遵守時間。
“張院長,這恐怕不合禮法吧?儒家不是最講禮法的嗎?”
許雲平冇辦法,隻能搬出這一套來壓張瑾。
就算你再不講理,自己家的那一套總該聽吧!?
“許家主,這距離午時還有兩個時辰,張院長時間寶貴,可耽誤不起這兩個時辰。”
許雲平聞言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尋聲看去,才見是一身穿旗袍,氣質出塵,高貴冷豔的女子。
‘他們這是在威逼,我不能上他們的當!’
然而就在這時,許雲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響。
“既然諸位已到,那便開始吧!”
眾人尋聲看去,隻見說話之人正是許長青!
“混賬東西,誰讓你出來的?!”
許雲平說著便要將許長青趕回去,這傻小子這時候出來是想早點投胎嗎?!
然而不等許雲平反應,自己卻被劉玉良給拉住。
“許家主,這是長青與張院長之間的事,我們這些外人應該避嫌吧?”
許雲平大罵劉玉良無恥,這話說的好聽,可他分明是落井下石!
但劉玉良與他同屬柳筋三境,一時半會兒根本掙脫不開。
而就在這時,許長青走至近旁。
“放心吧二叔,這次辯法我不會輸。”
“豎子無禮,張院長豈是你能開的玩笑?”清冷女子不屑冷哼。
許長青看向清冷女子,氣質絕佳麵容俊麗,**修長且凹凸有致,一等一的人間尤物,不比月娥差。
“大郎....”
月娥雙眸泛著擔憂,看向許長青的眼底帶有淚光。
許長青撫摸佳人額頭,隨後看向那清冷女子。
“看閣下也是讀書人,張院長還冇說話...落雲書院的學子都這麼狂嗎?”
“你....”
清冷女子有些惱怒,剛要上前理論,卻被張瑾喊住。
“知秋,下去吧....”
“老師,你看他....”
知秋愣了下,有些不甘的看向張瑾,卻隻見張瑾擺了擺手,她也隻能強忍著怒氣走下去。
一時間,兩者間距離不斷拉近,看著一身藏青長袍的張瑾,許長青眼底閃過一抹同情之色。
你說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了自己這個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三好青年。
“莫說老夫欺負你,類型問題就皆由你出吧!”張瑾很是大氣的說道。
雖說許長青訓斥知秋的時候他有點意外,可紈絝終究是紈絝,他根本用不著擔心自己會輸。
“既然張院長這麼說,那晚輩就不客氣了,院長大人您聽好,話說這從前有一人騎白馬出關......”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