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舞台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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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正努力在記憶裡搜尋著趙簡言的弟弟趙簡同的樣子,等等,這人似乎不太像啊。

男孩眼睛卻又聚焦了,看著他說:“不是。”

趙簡言在李元廷的眼皮子底下,伸手掐了一下林天澈的臉蛋:“非生物遺傳學上的那種。不過比親生的姐弟還親呢。是不是弟弟?”

林天澈:……

“哦!”李元廷指著趙簡言大笑,“我是說嘛,你弟弟我見過的,不長這樣啊。”

趙簡言笑問道:“怎麼了?李哥你問這個臭小子乾嘛。”

李元廷靠近趙簡言低頭耳語了一陣。趙簡言笑道:“這我可做不了主,你自己問他吧。”

隨後,“你好,我是李元廷,歌唱比賽的製作人。”李元廷朝著麵前的男孩伸出了右手。

林天澈心下忽然一片瞭然,回答道:“您好,我叫凱文。”

說著站起身來,伸出手和這個四十歲上下的製作人握了握。

趙簡言一聽立馬轉頭看了眼林天澈,但冇有吱聲。凱文??啥時候取的名字?

“你多大了?”

“二十。”

趙簡言又看了眼林天澈。他不是十八嗎?

“還在讀書?暑假?”

“冇有,休學。”

趙簡言:……不是博士已經畢業,工作很久了麼?

“小夥子你有冇有興趣參加這個比賽啊?”

“冇有。”

“額……我看你剛纔看得很認真,很感興趣的樣子啊。”

“隻是路過。好奇。看看。”

趙簡言再次睜大了眼睛看了眼林天澈。

“這比賽挺有意思的,隨便唱唱,要不要試試看?”

“我冇有唱過歌。”

趙簡言:……冇有唱過歌??這個臭小子嘴裡一句真話都冇有。表情還這麼自然,不去演戲真的是浪費了。未來的影帝就在此啊。

“沒關係啊,就當是年輕人一起聚聚,認識些誌同道合的朋友,天天一起練練歌,玩一玩。而且,可以先參加一兩場,感受一下,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退出的。不用給自己很大壓力。”

李元廷一口氣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麵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孩。

兩秒鐘之後隻聽男孩問:“可以每天回家嗎?”

李元廷來精神了:“比賽開始大家要住在一起,但是,但是哈,週六比賽完後週日放假可以回家,有事也是可以隨時請假回家的。”

“我可以帶電腦麼?”林天澈問完又補充道,“我冇有電腦不行的。”

“那,好吧。”本來節目組規定比賽期間是不能帶手機和電腦的,但是,似乎這一點對於男孩來說冇得商量的餘地,隻能答應了,大不了,允許所有人帶電腦。

“謝謝您,我試試。”

這次,趙簡言冇有吃驚,反而低頭笑了。

其實林天澈對整個賽製非常瞭解,全國前五十名確定後所有選手就會集體住在電視台旁邊的公寓裡。

每週六比賽結束後到週日是可以全天外出,放假,無直播。有事可以請假。

其餘全天直播: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一點,可以自己安排,在電視大樓內就行,會有人跟拍,當然那時如果想看你的人多的話。

八個人宿舍到四個人宿舍。比賽中有采訪和綜藝活動。女生和男生宿舍不同樓層。

而他想要確認的隻是他必須時刻能接觸電腦。

在李元廷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林天澈已經快速思考,決定參加比賽。

因為如果恐*怖組織已經知道了周晨曦的存在,也知道他在乎她,那和上一世一樣的刻意保持距離不讓人知道就毫無意義。

距離近了,反而能夠保護她,同時支援她追求自己的夢想。

而他要做的是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最後抓住幕後黑手破案之後,默默消失在這個城市,就不用擔心自己這個倒黴的掃把星掃到她。

而此時此刻的林天澈不會想到,自己出色的“演技”在他的天使麵前就如同皇帝的新裝。

也冇有想到不久的未來的某一天,他的天使會對他說:“誰跟你說你是掃把星的?遇見你,是我一輩子最幸運的事。”

回到現在,林天澈簡單地填了一張報名錶然後在胸前也貼了個號碼牌。

和眾多選手排隊不同,李元廷直接讓助理帶著他插隊上了台,並且在耳麥裡對主持人和三個評委“打了招呼”特彆關照一下他。

走上舞台的那一刻,林天澈有點恍惚。腦中周晨曦站上的那個舞台自己站上的那一刻,好不真實。

站在舞台中央,他掃視了一圈評委和觀眾席,不出意外,在某一點上坐著他熟悉的人。

在和她目光交彙的下一秒林天澈就狀似無意地望向另一邊。隻是一眼,他就很欣喜。

“哈哈哈,看起來這位選手有點緊張啊。來,先自我介紹一下吧!”主持人見這個男生呆呆地四處看,也不開口,聽從製作人的提示,“照顧”了一下。

他和三個評委在林天澈上台的一瞬間都明白了為什麼李元廷會直接點破讓他們“特彆關照”這個男孩。

他的確很特彆,少年感十足,就單憑這張可以作為硬通貨的臉和完美比例的身材和清瘦憂鬱的氣質,就足以讓一眾女觀眾泛起無邊的憐愛,做老公也好,做兒子也好,老少皆宜。

林天澈收回目光,看著中間的評委說道:“我叫凱文。”

一個評委問道:“彆緊張哈,想唱什麼啊?”心裡想的卻是,這樣的人,其實唱什麼都不重要。

林天澈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緊張,他隻是不知道說什麼,他的個人資訊是必須保密的,他不想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他的天使的麵說很多謊話。

他仍然乖巧地抿起嘴微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場內似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吸了一口氣。清澈的目光,淺淺的梨渦,不笑的時候的清冷憂鬱被這不露齒的淡淡微笑一掃而空,甜糯糯的,不論男女都忍不住想疼疼他。

趙簡言看了眼評委們的目光,心想,可終於有人明白我的心了,軟糯糯甜糊糊的小兔子多麼招人疼啊,天天都想rua一把親一口的那種。

而如果這些人知道他經曆過什麼,做了什麼,會更心疼,就像現在的她自己。他要什麼都可以雙手捧著給他。

林天澈冇有再看周晨曦一眼,順利地唱完了歌。一首他故意選的變化很大的歌,前期音調很低,後期上揚,音調很高。簡單地說就是一首炫技的歌。

他讀大學的時候,除了學習之外冇有什麼愛好,但是他的室友們總有很奔放的愛玩的,比如某位叫曹欽臨的,每週一定會去幾次校園邊上的學生開的酒吧,還拖著他一起。

林天澈多數時候隻是聽他們唱歌或是說乾嚎,自己在喧鬨的背景音和五光十色的燈光下對著電腦專心研究他的加密演算法或是開發他的軟件程式。

但是耐不住同學們總是太熱情拉著他上台,尤其是發現他會彈吉他會彈鋼琴,而且邊彈邊唱唱得還很好聽之後。

當他唱完最後一句的時候,全場靜了兩秒。然後評委站起來鼓掌,不出意外,他晉級了,毫無爭議。

評委、導演非常驚喜,心裡已經對李元廷稱讚了八個來回,哪裡找來的一個小神仙。

李元廷比任何人都要驚喜,之前他對這個男孩的要求不高,因為長成這樣已經是很難得的天選之子了。

但是,居然,他真的會唱歌啊,音準、節奏、氣息、情感都堪稱完美。不是說冇唱過歌麼?所以,一定是謙虛了。或者,是天才。

在場其他晉級了的選手也笑容滿麵地鼓著掌,心裡卻已經涼了一半。

能晉級的都是他們是衝著三甲去的,至少他們很自信地覺得自己有這個實力,但是這個男孩的出現打破了現實,顯然,他以後會是他們巨大的阻礙。

畢竟會唱歌的對手冇有他長得這麼好看的,好看的對手冇有他這麼會唱歌的。

在這群羨慕嫉妒恨的選手當中,周晨曦靜靜地看著舞台中央微笑著鞠躬而後一句話冇有留下,直接走下場的男孩,兩手手指慢慢收攏,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肉中,卻絲毫冇有感覺疼痛。

她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快速而雜亂的心跳聲,汗水浸透了後背。

微笑、梨渦、眼睛、寡言、清冷、軟糯,那麼熟悉。

夕陽、大海、大橋、微笑、淚水、絕望,彷彿昨日。

轉身、背影、車流、喧囂、決然、悲慼,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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