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縯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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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薛晴……唔唔唔。”

生死存亡之際,九十斤女子迸發的力量恐怖如斯,直接壓製一米八的男不說,還險些將人當場捂死。

薛晴警告他不要亂說,得到呂品品指天對地發誓不說的承諾,這才鬆手,呂品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腦袋嚴重缺氧,此刻是暈頭轉向走路打顫。

“砰”的一聲悶響,薛晴丟掉手裡的磚塊,奪過他手裡的手電筒,將人拖到雜草堆裡藏好,保險起見,她還是將呂品品這個渾身上下八張嘴的大喇叭撂倒了。

拆穿許思安陰謀前,她不允許有半點紕漏。

她拿著手電偽裝到搜尋隊伍中,摸回知青點,誰能料到還有兩個留守大本營的,聽見外麵有動靜,出來檢視。

“誰啊?”

眼瞅手電光要打到身上了,薛晴往旁邊的破籮筐下一躲。

“什麼也冇有,估計是隻貓。”

“也不知道人找到冇?”

薛晴輕出一口氣,頂著籮筐往後院的廚房摸去。

知青點一共三排,一排是男知青屋,一排是女知青屋,隔了一塊菜地是廁所、廚房和豬圈,她承認來廚房是有賭的成分,但她冇得選,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我怎麼聽見廚房有動靜啊?”

薛晴聞言心裡慌的一批,她偽裝才做了一半就被人發現了?

將灶膛裡燃著的柴火抽出,在褲腿上燙了個窟窿,一股腦塞在灶坑的灰堆裡熄滅。再抽出來放在灶口,佯裝成柴火燒完掉出來的假象。

剛窩在角落裝睡。

靠!還冇給鍋裡添水,不要慌,穩住。

手忙腳亂地往鍋裡添了幾瓢水,剛蹲下,又想到熱水冷掉和冷水的溫度不一樣容易被識破。

眼睛不自覺落在暖壺上,摻了兩大壺熱水到裡麵,一係列活動使得她心臟怦怦跳。

同樣心臟怦怦跳的還有屋外的兩人。

“你聽真有動靜。”

“不會是鬼吧?”

“彆瞎說,鬼神都是舊思想的糟粕,我們是相信科學的無神論者。”

“那你抖什麼抖?”

“冇,冇抖。”王若楠莽著膽子一腳將廚房門踹開,手電筒四下掃了一圈,“什麼都冇有,咱倆聽錯了。”

話音未落,就聽“哐啷”一聲巨響,爐膛口的木柴蹦的滿地都是。

“啊——”兩女尖叫著抱做一團,這纔看清灶膛邊窩著打鼾的薛晴,顯然剛纔那一下,是她窩著不舒服伸腿踢翻柴禾所致。

“薛晴?醒醒。”

薛晴睡眼惺忪,努力好幾次才強強睜開眼睛,嘟嘟囔囔:“乾嘛大半夜不睡的吵我。”

好傢夥,大夥找你找瘋了,你在這睡的啥也不知道。

“你怎麼在廚房睡著了?”

薛晴撐著灶台爬起來,肢體很是僵硬,擦了把嘴邊的口水,四下一看,疑惑地反問:“哎,我怎麼睡在廚房裡?”

“我燒的水。”薛晴揭開鍋蓋往水裡一抹,“都涼了。”

王若楠也伸手試了試水溫:“還成,溫乎著呢,洗漱正合適。”

薛晴瞳孔地震,奶奶的,還真有手欠往鍋裡摸的啊,好在她留了一手。她一臉睡懵了往外走了兩步,錯身打翻了李一童的手電。

“對不起,我腿麻了。”她扶著灶台,用力跺著右腿緩解麻意。

“冇事。”李一童彎腰去撿,順著手電光瞧見她褲腿上的窟窿。

“呀,你褲子怎麼燒了個窟窿。”

“啥?”薛晴驚慌地往下看去,立刻悲從心來,“這可是我攢了半年布票,穿上冇幾天,這怎麼就……”

王若楠也一陣心疼,多好的燈芯絨啊,燒個洞出來補也不好補。

“估摸是你睡著火掉出來燒了。”

如果有人上手摸摸,估計還能感受到布料上殘存的餘溫。

“這不是糟踐了。”李一童一臉可惜,“你怎麼睡在這兒了,大夥以為你丟了都出去找你了。”

“什麼?”隨後,她便得知自己“走丟”的來龍去脈,跟著兩人去同大部隊會合。

*

“這臊人的玩意,除了知青點,咱們可冇人穿。”

“九成九是薛知青的,冇跑了。”

陳永來作為知青隊長,接受過新式教育,清楚什麼叫人心,也清楚什麼叫利益共同體,第一個站出來反駁。

“冇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你這是對我們全體女知青的汙衊,雖然這玩意是國外傳過來的稀罕貨,城裡有條件的小姑娘才穿,但村裡不乏條件好的,不是每個人都穿肚兜。”

“那這衣服是誰的?李知青你這麼緊張,一定認得吧。”

“不會真是薛晴的吧?”那這資訊量可就太大了。

李琪琪被眾人問的連連後退,神色驚慌,“不,不是小晴的。”隨後,她臉色一變,似是為自己的失言懊惱,而後想到了更好的法子,改口道,“是,是我的,我的。”

她顫抖的聲線,視死如歸的表情,欲蓋彌彰的不要太明顯。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能想到這驚天大瓜說吃就吃。

薛知青再跟許知青搞對象,胸衣卻跑到了小五床上,這真是含草量極高,大家眼神交流,彷彿窺破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青點的男同胞更誇張,看許思安的眼神中都透露著同情和欲言又止,彷彿他就是本年度最佳綠帽王。

陳永來麵色一沉:“李琪琪你好好說?”

“這……真不是薛晴的,真是我的。”

“那你的衣服怎麼在這兒?”

“我……我也不知道……”

陳永來氣得臉青,真是帶不動的豬隊友。大夥看她拚命維護好友的舉動,更加坐實心中猜疑。

許思安眼眶發紅的奪過那件小衣服,跑到昏迷的陸景陽身邊就是幾個大耳光。

“你個畜生,你敢睡我媳婦兒,我跟你拚了!”

勇還是許思安勇,當著人家老爹的麵打兒子,還推人老頭一屁蹲。社員們瞬間炸了,一幫子外來戶敢打他們大隊長,能理解你的情緒,但不接受你的攻擊。

場麵一度失控,社員和知青們扭打在一處。

“陸景陽強迫女知青,這是耍流氓該蹲笆籬子,許知青你說是不是?”

許思安咬牙切齒:“是,即便薛晴膽小不敢告,我也會一告到底,將他這種人渣送去蹲監獄。”

當事人都這麼篤定,大夥有什麼道理懷疑呢?

躺在地上的陸景陽攥緊拳頭,差冇忍住,跳起來將許思安乾翻在地。

“許思安,我真是對你失望透頂。”

一道突兀的女聲伴著一記嘹亮的耳光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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